十年前,那個我一直努力遺忘的日子再次重複在我夢境中。

父皇在一年前便禦駕親征去了漠北。景佑才十歲,於是便父皇便命我監國。

那一日,先是我苦苦隱瞞的父皇戰死沙場的訊息傳遍朝野。

諸臣惶恐,早朝我便搪塞幾句,草草散朝。

一下朝,我便連忙把景佑送出宮。

因為我的預感越來越強烈。

要出事了。

一把火剛燒了景佑的宮殿,薛螢就來報,說有人帶著軍隊硬闖皇宮。

之後便是無儘的血色。

到處都是死屍,太陽掛在頭頂,紅紅的,像是人哭泣時的紅眼睛,也像眼睛裡流了血,滋滋的,全是紅的。

薛螢一隻胳膊被斬斷了,劇痛之下,她咬著牙,跪坐起來,一隻手拿著劍,又殺了一個人。

身後一把刀卻生生穿透她的胸口。

她吐血倒地,渾身都是血,唯獨手裡緊緊攥著曲文兆送的玉佩。

我臨死之前,看見有個小兵,淫笑著過來掰開她的手,把玉佩塞到腰帶裡,然後還嫌晦氣踢了踢薛螢的手。